借钱补缺口 美国成债务大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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各种五花八门减税及增加支出方案下，美国政府入不敷出的情况日益严重。依据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预估，今年美国财政赤字对GDP比率达5.3%，2024及2025年则分别将达6.1%及6.9%，较新冠疫情发生前五年的平均3.5%高出许多。过去这20年来，以发行公债的方式借钱去弥补财政缺口，已是许多国家的常态，尤其央行印钞票去购买财政部发行的债券，更在欧、美、日等国一再发生。

这种“债务货币化”的行为，自2009年美国首度量化宽松（QE）开始，至2020年新冠疫情暴发后，更发挥得淋漓尽致。2008年至今（2023）年，美国财政部发行的公债余额自10万亿美元增加至31万亿美元，美联储资产负债表更自9，000亿美元膨胀至近9万亿美元。央行与财政部连手，显然已打造出一个债台高筑的美国。

依据IIF（International Institute of Finance），今年一季全球各国政府债务余额将近305兆美元，债务的剧增在全球利率走升之际，更加重还款压力。若以债务余额相对于GDP比率来看，美国以118%排名第三高，仅次于日本的230%及意大利的132%。相对地，加拿大的87% 、英国的85%、德国的61%，则都仍在较为可控范围内。

以时间轴检视债务对GDP占比，可清楚看见过去20年来美国如何一步步走向债务大国。在1960至1980年约翰逊、尼克松、福特、卡特分别担任总统时，债务GDP占比仅为30%上下，接着在1980至2000年里根、布什、克林顿时代，提高至40%至60%之间，但此比率在2000年至今的20余年来快速攀升。2001至2008年小布什任内上升至77%，2009至2016年奥巴马任内升至104%，2017至2020年特朗普任内飙升至126%，直到现在拜登时代，美联储为对抗通胀自去年开始量化紧缩（QT）后，2023年债务占GDP比率暂时下降至118%，但仍高居全球第三位；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更估计此比率将在2053年达195%。

惠誉（Fitch）上周二（8月1日）调降美国公债信用评等，自最高级别的AAA调降一级至AA+，惠誉特别强调美国20年来治理水平持续恶化，未来三年的财政也不乐观。

只是，惠誉降评的依据内容并非新闻，且也并未认为美国有即刻的债务风险，因此降评的消息并未引发抛售美债等激烈反应。尤其放眼望去，目前美国经济相对强劲，美元也仍独占鳌头，因此在投资人的资产组合中，也不容易以其他金融资产取代美元债券。基于这些原因，这次惠誉调降美债信评，市场反应较12年前2011年标准普尔（S＆P）首度调降美债信评时，要来得轻微许多。

即使轻微，金融市场在上周二美股盘后得知调降消息，国际股市债市仍是震荡了几天。上周三亚股开盘即受波及，日经225指数下跌2.3%，创下今年最差单日纪录，香港恒生指数下跌2.5%，欧洲及美国股市开盘后也全数收黑，但几天下来，市场已各有反弹，尤其本周一美股全面大涨作收。对照2011年时美股S&P 500指数，一个月内下跌15%，这次调降显然并未造成市场对抛售美债的担心。

只是，惠誉所提出的美国财政及债务结构上的偏差，究竟迟早必须正视。美国长期以来作为全球经济第一强国，美元的地位自是不同于一般。美国以持续发行公债，从世界各地获得资金并支撑其财政缺口，长此以往究竟也不是一个均衡的国际金融状态，或许终有一天，“去美元化”思维发酵，债台高筑的美国就必须面对冲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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